煊儿已被追兵拉走,梅六一人难以应对,便只可先跳水救我……”
“那梅六眼下可好?”裴钧一时不知该先忧心哪一个,“那日我看他中剑,他伤得重么?”
裴妍转身往桌边端了杯水,听言脊背一僵,顿了顿方答:“倒是脱了险,还需好好养着。”
裴钧见她背影落寞,料她是自责愧疚,便不忍再问,思索一时道:“煊儿只是个孩子,与姜湛不曾有过节,姜湛也下过诏书立煊儿为嗣,若见煊儿回京,应是会留下他来,待日后平了蔡沨之乱再来要挟我们。如此,煊儿眼下不会有性命之忧。”
裴妍将水递到他手中,抬手点了点眼角,勉强对他一笑:“赵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让我先别忧心,说待他日回京,一定会将煊儿解救出来。”
“没错。”裴钧拍拍她手背,细细打量她一时,见她此刻果真安好,便慢慢点头,“你和梅六能脱险,已是再好不过的境况,此处既然安定,你们便好好共赵先生留下修养,明珏儿和师兄也会留下来帮你们——”
“那你呢?你难道要走?”裴妍一听他这话中的意思,紧张起来,“你的伤势已经很重,你必须留下来养伤。”
“再重也是皮外伤,上了药很快就能好。”裴钧坐到榻边,一面单手将靴子拉上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