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琚搁下笔看了他一会儿,这小厮自从他出事之后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倒是个可信之人,那么,一些事告诉他也未尝不可。
“嗯,我最近认了个义妹,她近日要出嫁,我这个当哥哥的准备送她一些嫁妆。”
青琚说得一派轻松,但笔砚差点跳起来:“大少爷,您不会是说要把这些单子上的嫁妆都送您那位义妹吧?!!”
那岂止是“一些”可以形容哪?!!这几乎是几年来青家跟余家所能凑出来的,能还上的,先夫人的嫁妆的全部吧?!!
一想起青琚要嫁妆时的艰难,其间遭遇的各种算计,连一向不怎么违逆他意愿的笔砚也不愿意了:“大少爷,这是夫人和大小姐留下的唯一一点念想,您怎么能全部都送给……您那位义妹呢?”
青琚还没想好怎么跟笔砚说青蒙没死,笔砚见他没作声,以为他也没想好,急忙又找了个理由:“而且您送这些出去,老爷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话说出口,笔砚就先恨不得给自己打个耳光:谁不知道,自家少爷跟老爷之间,在外人看来是父慈子孝,实则现在有多么地水火不容,他还不知道吗?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但青琚听了他这一番话后居然没有训斥他,而是好像真的是在思考:“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