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
行军打仗,磨出血泡是很正常的事,要趁早挤了才好,不然容易灌脓溃烂。
不知是不是闻到血腥味儿,赵启又翻进窗来,从怀里摸出一瓶药递给苏梨:“止疼的。”
说话时他刻意避开了苏梨的脚,遵守着‘非礼勿视’的礼数,苏梨没客气,直接接过:“多谢!”
道了谢,苏梨把药粉洒在水泡上,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苏梨倒抽了口冷气,额头冒出冷汗。
“按照现在的马力,至少还要再赶半个月的路,你……”
后面的话赵启没说完,他在怀疑苏梨扛不扛得住。
当初发现陆戟不在军中,他从边关回来也是这样一直不停地赶路,脚在鞋里捂烂了,屁股也在马背上颠破了皮,随便动一下就痛得不得了。
他一个皮糙肉厚的男人尚且如此,落在苏梨身上,她怎么受得住?
“无妨,只要没死,总是要熬下去的。”
苏梨淡淡地说,捧起另一只脚,比刚刚更爽利的掐了水泡上药。
上完药,苏梨又出了一层薄汗,身体比刚刚更失力,像滩泥似的倒在床上不想动弹,脑子却因为脚上的疼痛诡异的清醒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问:“尊夫人……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