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顾炤说从来没有怪过自己以后,岳烟瞬间泪如雨下,她等这个结果等太久了。
她一直以为,他在心里给她定了罪,不容她申辩,也不容她拒绝。
“那……你当初问我那句话,还算数吗?”
岳烟问得小心翼翼,像一只满身伤痕的兔子,还在努力的靠近一只炸了的刺猬。
顾炤没应声,抬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面目全非的脸和那只空荡荡的眼眶,像当年那个提了尸块去喂狼的少年。
岳烟缓缓抬手,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许久之后终于轻轻落在他脸上的伤疤上。
柔嫩的指尖一寸寸走过伤疤,越过空荡荡的眼眶,好像将他在胡地那五年一个人承受的痛苦和磨难都经历了一遍。
“顾炤,你一直没变,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岳烟开口已是哽咽,到了后面泣不成声,只不停地重复那四个字‘我知道的’。
她是真的知道的,那夜她和楚怀安一起跟着楹姜进了幻境,在幻境里,她清清楚楚看见顾漓是怎么死的,顾炤那只眼珠是怎么没的,又是怎样在胡地度过的那五年。
胡人一开始不相信他,抓了很多俘虏来考验他。
那些俘虏里有苏梨,但那时顾炤并不认识苏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