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外头的响动渐渐停歇,林蕊却久久无法再次入睡。
月光如流水一般,从窗帘的间隙中流淌进来,明晃晃光亮亮,像是谁在看着她微笑,一直笑到她脸上发烧。
第二天早上,林蕊去楼下喊干爷爷跟苏木来家里吃早饭时,迟疑地告诉何半仙:“干爷爷,我怀疑我做错了。”
她一直三十年后的现代人自诩,对父母长辈的生活指手画脚。
大人们未必赞同她的观点,但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始终包容她的想一出是一出。
其实就是不出来单干开诊所做生意,上辈子的林工跟郑大夫后来也住上了一百个平方的房子。
钢铁厂并非不重视人才,后面起职工宿舍楼的时候,林父林母就凭借工龄跟优秀劳动者的资格,顺利分到了最好的房源。
就算两位老人的退休工资比不上同级别的事业单位跟机关人员,可他们也算衣食无忧。
他们真的需要她自以为是的指点吗?郑大夫自己出去开诊所就不需要承担风险吗?
上辈子,她大姨就有同事在外头开诊所,结果有人输液过敏没了,最后闹得同事连江州都待不下去,不得不离乡背井出去打工。
她拼命强调挣钱买房子,其实反而给父母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