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江珩和吴徵站在横山站的房檐下面,看着外面连天的雨幕发怔。
完全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雨丝打在地上,腾起一片烟雾。烟雾中山形变得很朦胧,铁轨、村庄更是有如隔了厚厚一层纱,全部模糊不清。
这个时间太阳明明还没完全落山,天地间却一点光亮都看不见了。
“早上明明天那么晴……”吴徵抬头看着黑沉沉如同锅底的天,有点无奈。
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积起来的,但看架势,这场雨至少要下到半夜。
出个差跑到荒山就算了,还得在野地里过夜。
害,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我给常哥打个电话。”江珩说,“问问他晚上有没有能睡觉的地方。”
“好。”吴徵随遇而安,也可能是脑子还沉浸在数据海洋里没醒过来,“我还得再去量几个数。”
站里面信号不好,江珩留在外面打电话,吴徵回到站里。
量了一会儿,吴徵才觉得哪里不对:江哥也出去太久了,就算是小情侣依依不舍这会儿都应该挂电话了。
吴徵一抬头,猛然发现夜色里,横山站头顶的灯光幽暗昏黄。
在这样的灯光下,落灰的长凳,半开的废弃售票厅大门,还有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