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程如玉的声音。
“季家这段时间真算得上多事之秋,先是你弄大人小姑娘的肚子,再是你和董事会为基金会的事争执不下,然后季司晨出了那件丑闻,现在又是你孩子没了,紧跟着基金会出这样的乱子……”
宋羡鱼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程如玉的话也愈发听得清晰。
程如玉语气颇为同情,“我今天看见季奶奶了,为了孩子的事哭得双眼红肿,看得我一大老爷们都跟着心酸。”
说着,抬头看了眼对面表情泰然的季临渊,程如玉摇头:“外面人都说你心硬,如今看来还真是,没的那可是你亲骨肉,怎么也不见你脸色变一变,这要换做旁人,估计早跟老婆抱头痛哭了。”
季临渊袖子撸到臂弯,带腕表的手从唇边拿走香烟,徐徐吐出一口雾,声音平静:“没了也就没了,她现在需要休养身体,正好把婚事往后推一推,之前有所顾忌,由着那帮老狐狸折腾,现在该把事情捋捋顺,基金会也需要花时间整顿……”
宋羡鱼站在楼梯缓步台,脸色一片惨白。
只觉得轰隆一声,脚下裂了道口子,像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男人云淡风轻的话每多说一个字,口子里就多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双腿,狠狠想将她拖进那深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