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不好看,这块咸菜就不给了。这是说吃,咱再看穿。身上还是他爹当年穿过的破夹袄,布都糟了,一扯就破,原先是件棉袄,大窟窿小眼子的太多,补都不补过来,棉花已经飞没了,凑合着当夹袄穿,真可谓是衣不蔽体。脚底下只能穿草鞋,草倒有的是,一边放羊一边就编成了草鞋,架不住寒冬腊月也穿这个,脚上全是冻疮,晚上回家一脱鞋,连皮带肉扒下来一层,整天忍饥挨饿,受尽了人间疾苦。
    肖长安每天早上一睁眼头一件事,先去财主家后院灶房,领一个干窝头揣在怀里,把五十只羊从圈里轰出来,赶到山下吃草。这个活儿看似轻松,不用卖什么力气,实则不然,五十只羊白花花一片,他得不错眼珠儿地盯着,过一会儿就得数一遍,丢了一个,跑了一只,东家可饶不了他。瞧见哪只羊往远处一溜达,就得跑过去追。这只刚追上,那只又跑远了,一天下来少说也跑个百八十里地,日久天长,两条腿倒是练出来了,那能不累吗?累还放在一边,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岁数,这一天一个窝头,实在是不够,上午吃完了中午饿,忍到中午再吃,夜里躺下饿得眼前金灯银星乱晃。如若掰成三块分开吃,一小块干窝头少得可怜,吃下去不仅难以充饥,反倒把胃里的酸水勾了上来,那还不如不吃。一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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