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惯丝弦靡靡之音,二胡辽阔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朱翊钧来了兴致。“梓童没有带二胡上来?不如让人去取。”
“陛下,二胡是没带,但是别的乐器带了,陛下不嫌弃,我给陛下吹一首牧童小调。”
朱翊钧看着她笑道,“梓童今日给朕准备的惊喜这么多,朕竟然有些惶恐。”
王容与站在亭边,无忧送上笛子,是一把简单的湘妃竹竹笛,通体温润,有湘妃竹特有的泪斑花纹,末尾似刻有字,又吊以长长的绿色丝绦。王容与打横吹笛,笛声悠扬而出,在这秋日的皇城,笛声丝丝,勾勒出姑苏城外踏青的小牧童,他无忧无虑,步伐轻快,一时扑着蝶,一时咬着草茎卧在牛背上。
春风有绿江南岸,真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节。
笛声婉转又颤,仿佛告别了牧童,随着春风来到水边,来到山间,朱翊钧仔细辨听,竟然是用渔樵问答的琴曲改编的笛音,又想到刚才一路来两人赤诚说的话,不由出神。便是笛音停了,也久久不能回神。
“让陛下见笑了。”王容与说。
“梓童如此造诣,教坊司的人岂不是每天都在班门弄斧。”朱翊钧说。
“我这只是自己吹着好玩,不比教坊司,是吃饭的家伙。”王容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