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辛苦,这十文钱还是舍得的。”阿婆说。她抬头看了一眼王容与又低头,“大姑娘长开了,不用担心自己不漂亮了。”
王容与只笑,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七八岁吧,偷溜出来吃阿婆的桂花团子,她让阿婆把团子炸大一点,阿婆说赚钱不容易,她就说别人都说妹妹好看,说她不好看,还当面说,真的好烦啊。
阿婆就说,“那你也好看,只是你现在没长开,长开就好看了。”
“再说好看也没用,我年轻时候别人也说好看,结果运气不好嫁了个病秧子短命鬼,一辈子吃苦受罪,到老了也不能解脱。”阿婆看着年幼的王容与的说,“大姑娘的面相一看就是个好命的,肯定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容貌是其次的了。”
“阿婆,你的招牌褪色了,我再给你写一张吧。”王容与说。“如果你不要银子的话。”
“那感情好。”阿婆说,“我说这我从前也是没有招牌的,这个还是你给写的呢,这块旧了,早有人叫我换,不换。”
“换了就没有了。”
在原有的竹匾上撕下旧到褪色的字,再重新蒙上一层新纸,就去隔壁的灯滩上要来笔墨,不是什么好笔,也不是什么好磨,但是在阿婆摊前这黄豆大的灯光下,王容与提笔,犹如每一次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