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年安才听见系统操着他那一口机械音,留下了它此生最后一句话。
我为你而生。
——亦为你而死。
“啾啾啾!”
“呼呼呼……”
离开跨海大桥,宓时晏降低车速,开进一片幽静的马路,左右两边种着一排松树,高大挺立,将宽敞的柏油路尽数盖住,树影婆娑,轮胎从落叶上碾压而过,好似进入了悠远的时空隧道,车的前方是未知的一切。
为了打破车里的宁静,宓时晏放了点音乐。
悠扬的古典乐曲,小提琴的琴声绵长婉转,时舒缓时高昂,好似在演绎一位跌宕起伏的一生,时起时落。
“然后呢?”
一曲结束,年安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
宓时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什么?”
年安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我说,然后呢?”
音乐经过短暂的过渡,进入了下一曲。
“下一曲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宓时晏,”年安直接打断,他偏头,戴上眼镜,透过镜片清楚地看清了宓时晏的侧脸,因为风的缘故,额前温顺的刘海被吹起,露出一角空缺、才长出一层毛茸茸细茬的缺口,在宓时晏问怎么了之前,先一步开口,“你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