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巾揣到现在只剩半热,栖迟给他将那些残余的擦干净了,拿着膏贴送到他颈边时停一下,说:“可能还是会疼。”
伏廷眉目沉定:“没事。”
栖迟将药膏贴了上去。
伏廷搭在膝上的两臂稍紧,本已做好了准备,却没有预料中的痛楚,眼一偏,看向身前的女人。
栖迟说:“不疼么?那料想便是要好了。”
字字真诚,何其无辜。
伏廷抿住唇,腮边动两下,却也没说什么。
就算她是存心想要捉弄一下,他还要跟着计较不成?
栖迟捉弄归捉弄,还是不忘给他贴严实了,手掌贴在他颈边细细按压着布帕子。
行军之人风吹日晒,她的手要比他的脸白多了。她悄悄观察他侧脸,眉眼鼻梁,下颌线至耳根,深挺磊落,无一处不似刀刻。
手落在他喉头处,在那突出上停留一下,收了回来。
喉头一动,伏廷手扶住膏贴,眼盯着她,手上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遮掩伤处。
外面有人在唤三哥。
是罗小义来了。
栖迟照旧低头擦了擦手指,起身出去。
刚出门,忽听远远一阵擂鼓声,混着风雪,时断时续。
罗小义已踏上回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