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崔明度亲眼看见伏廷抽了腰上的马鞭甩了出去,勾了桩上悬着的坠子收在手里,一勒马,回过头。
“承让。”他说。
崔明度勒住马,抚去眉眼上沾的雪花,还在喘气,悻悻道:“不愧是能震慑突厥的安北大都护,我认输了。”
他接着又说一句:“我那十匹马也一并赠与大都护吧,算是弥补我今日的莽撞。”
“不用了。”伏廷从鞭上解下那个坠子,收进怀里:“这个给我夫人做个彩头即可。”
说罢马缰一振,策马而去。
崔明度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想着他口中的那位夫人。
昨日他的确来晚了,也错过了竞买马,但今日却不是为马而来。
是想来看一眼那个与他有过婚约的女人。
那个在高台上豪奢一掷的李栖迟。
昨日匆匆一面,他未能看清。
却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就想再看一眼。
即使明知自己没有这个颜面。
他又抚一遍眉上雪屑,想到先前她对着他那冷淡的面孔,默然无言。
的确是侯府对不起她,他又凭什么出现在此处。
默默想完,崔明度打马从另一头返回。
……
栖迟站在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