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仍然是腊月二十八那日,眼看也就没几天了。
这阵子最让杜芊芊开心的一件事,裴华已经可以起床活动活动腿了,情况比他们原本预想的更好些,井大夫瞧了都笑呵呵直点头,原本都是说些两头都能圆的模棱两可之词,眼下终于改了口,“小子,恢复得不错,接下来这两三个月自己吃些苦头,这腿呀,伤前什么样儿,往后大抵仍是什么样,就是得留条长疤了,比脸上伤口长且深,只怕祛疤膏再用也难全消啦。”
腿能好,腿上留一道疤还算个事儿吗?!
因此井大夫这话说得很逗趣,裴华和杜大山俩人听得也是高兴得要蹦起来,在外头给驴贴料喂煮黑豆的张正诚也乐得驴也不喂了,满口喜道:“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正生哥的这头驴毛皮养得溜光水滑,尽管它牙口和胃口都好,正生哥也不舍得喂它粗硬的干草,腊月里头自然少不得磨豆腐、面粉之类,但是没有人会来借它,因为知道张正生舍不得,张家自家犁地都不用的,驴也争气,温顺又有灵性,许是感应到主人的开心,低着头吃黑豆呢,头摆了摆,两只耳朵支棱着甩动了几下,“欧―啊―”叫唤了几声。
家里将棒棒糖脱膜好了擎等着干透就成,杜芊芊空闲下来就去湿炉子里头添柴火,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