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地头十分常见,每年到了过年前后,庄稼人都喜欢将它割了做腌菜,脆生爽口。不过杨二叔家这一片的野辣菜不仅花儿开得早、败地也略早了些,哪怕还没到暮春,就只余下三两点点缀于成片的绿荚之中了,或许是在野草间挣扎生长的缘故,待努力长出却许多已经赶不上趟儿了。
也有不算多的野麦,不俏不娇,不斗艳不争奇,只管谦逊地低了头,悄无声息地演绎着自己一生的开始、终结与传播。还有些叫名儿都有些费劲的,比如猫眼草、马塘草等等一些未开花的野草稀疏分散生长着。有些还未到花期,开白色花的小飞篷和开黄色花的旋覆花都是暮春时节的花种,如今才星星点点地探了头,而张二娘他们一家最讨厌的、果园中的主要害草——锯锯藤,偏偏生命力极强,早已开始伸展触须向各种草间伸展扩张。
姑娘们是惜花人,可狗子不是!大黄和豆豆两条傻狗撒着欢儿地四处蹦跶,狗耳朵随着奔跑,一会儿支棱冲天竖,下一秒又耷拉下去紧贴着狗脸,杨二叔家的两个娃娃欢快地跟在狗后头,也不去管脚下踩凹下去一片的刺果毛莨,奔跑间带出的风一股脑儿将所经之地的大蓟白毛须卷起来,狗头、狗身上因着毛发的缘故絮了个斑斑点点,乐得两个孩子开心大笑,追着去掸。
第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