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桂月说得尴尬、杜小芹闷不吭声听得面红耳赤,最后三个人纷纷破功笑软在床榻上,姑嫂三人咭咭哝哝又是闹又是笑,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才散了迷迷瞪瞪囫囵睡去。
第二天五更未至,杜芊芊便被从被子里挖了起来,生拉活拽地推到沐房里让她洗了澡,又将那一整套红彤彤的里衣、袄子、外衫从里到外穿得齐齐整整,坐于桌旁等着挽面阿婆替她开脸梳头。
季桂月早于桌上摆了两盆万年青,皆用红纸缠绕以取吉利之意,那阿婆旧年见过的,正是为阿青挽面的那位,仍旧拿着五色棉纱线,旁边一块水粉,这就是阿婆全部的工具。
阿婆不知道为多少青葱待嫁的少女挽过面,但仍旧还记得旧年这位冬日里捧了盛开水仙进屋来的俊姑娘。
“杜姑娘,旧年咱们见过的,阿婆手艺你可信得着?”
杜芊芊点点头,但是想着脸上的汗毛要被生生绞下来,就不由得手心出汗。
阿婆哈哈大笑:“既然信得着,怎的还这般紧张?朝向都坐错啰。”
杜芊芊左右一打量,才发现自己做东向西,赶忙调转了方向,改成了南北向,经过阿婆这么一说笑,略微放松了些。
五色棉纱线提前用花水浸泡过,先在脸上抹上一层薄粉,然后将一根纱线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