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就是放弃治疗,只是无论是谁,都知道,裴闹春在还清醒有记忆的时候,再三强调过,他不希望没有生存质量的活着,如果有一天,面临这样的选择,一定要让他体面的离开。
“外公的衣服都拿来了吧?”裴宝淑愣神地往前看。
“拿来了。”余泽一轻声回,这是当地的风俗,如果一个人没了,一定要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让他干干净净的走,如果穿着病人服出殡火化,是很不好的。
裴宝淑只是看着父亲,这张脸,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包括父亲睡着的模样,她也见过很多次,可像是这样,鼻子那还挂着氧气管,嘴唇苍白的模样,她是第一次看。
就在昨天,她还去看过父亲,那时父亲和往常一样,坐在那盯着电视,也不知道是看懂了没有,看到她去了,就立刻扭头,说不认得她,又问她什么时候带阿宝来,他想阿宝了,裴宝淑就和哄孩子一样,轻声地哄着父亲,一句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