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重新蹿了起来,怒声喝骂:“你哑巴了,连娘都不会喊了!”
齐传宗还没回应,余秀莲就先被吓得身体一抖,忙喊了声“娘”,又扯了扯齐传宗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喊娘。
齐传宗回头看了妻子一眼,见她脸色发白,便对齐老太太道:“您有事就跟我说,让秀莲出去。”
齐老太太被他这话气得脸色更难看:“你怕老娘吃了她不成?就算分了家,你还是我儿子,她余秀莲还是我儿媳,你们敢不孝,老娘豁出去告到公社去,你们就得被拉去游街批斗!”
齐传宗看了她一眼,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您要是不怕爹再被气晕,我不拦着您。”
“你,你……”齐老太太唰地起身,手指着他,脸皮都在抖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齐传宗平静地对上她愤怒的双眼,没有往常见她生气的惶恐、着急和痛苦,就是情绪也没有多少波动,只觉得有些惊讶。
原来,对她不再抱有期盼,不再奢求她将目光从弟弟妹妹那挪一丝到自己身上后,她的愤怒,她的责骂,甚至她的威胁都不再对他有影响,他甚至能从她的色厉内荏中看出虚弱,很轻易地找到法子应对她。
但这些并没有让他高兴,反倒让他觉得悲凉,亲生的母子,何至于走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