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父亲,不是失足坠楼的。”
    时温彻底醒了。
    她没吭声,抬起头看他。他依旧闭着眼。
    “我躲到阳台上,他拿着酒瓶找过来,忽然哭了。”陈迟睁开眼,眼睛漆黑如同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和情绪起伏,“他用他那只废了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又后退,靠着阳台故意让自己跌下去的。”
    时温眸子一凝,脑子嗡嗡作响。
    任赤当初说,警察在远处监控上看到的是,陈迟躲在阳台上,男人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打了一下陈迟,然后大概喝太醉,没站稳不小心翻出了护栏。
    “他最后对我说,他的手是沈家人弄废的……”
    陈生是学生化的,要靠手做实验,生物制药是他一生的追求,也是他唯一的价值。没有了那只手,他什么都不算。
    “陈迟……”时温声音酸涩,搂住他。
    他又开口,声音平波无澜,“沈陌说要把沈氏当成我们的新婚礼物,她会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时温怔忡。
    出国再也回不来了?
    去国外养病吗?
    或者,其实她……
    时温不敢想。
    时温摸上他的脸,安抚她,想到什么,忽地问:“陈迟,你相信人可以重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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