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啊!
冯夜白单膝跪在她榻前,握住她的手,眼里已经氤氲了蒙蒙的雾气,“沉央……我,我对不住你,叫你受这么大的苦,你熬着,我也不好受,你摸摸……”他带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摸摸,我这心都不怎么跳了,疼的什么似的,你喊一声,我就跟被人拿刀在心上划了一刀似的,乌糟糟的一片。”
她说不出话来,甚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睁着眼流泪,眼泪从眼角滑落没进头发里,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来。
他瞧了心惊,愈发慌失失起来,“我就不该同你置气,是我错了,明知道你有身孕,还说那样的话气你,你……你同我说说话好不好?就是哼哼两声我心里也舒坦,可你别这么不做声,我……我心里真是怕的很。”
稳婆掀开帘子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药,略一躬身向他行礼。冯夜白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平常雷厉风行的人,这会子却不大放的开了,端着碗怔怔的问,“这是给她喝的?”
稳婆说是,“喝了好攒力气的,下把好接着使劲儿,孩子横在宫里头,才调过来一点儿,全指着下把呢,下把要是还不成……老身说句不吉利的话,下把要是半道儿上再没了劲儿,这大人和孩子,就得一块儿……”
话不用挑明了说,他心里明白,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