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起身下地,抹去脸上泪痕,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自己,仍旧是那个和煦慈祥,毫无架子的老妇人。
她深呼吸几次,这才掀起自己的床榻,在床下储物格里翻出一个首饰匣子,匣子里的几件首饰连同缎面垫层被她取出来放到一旁,露出匣底一个已经泛黄的纸包。
这包砒霜,是当年得知林希振突然去世的消息时,她悲痛之下想要殉夫而去准备的,可是最终因为两个儿子,她没有狠下心。
当年是因为两个儿子,她没有狠下心,现在仍然是因为两个儿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心软。
自己都已经行将朽木,无非一命偿一命,与大夫人下去见林希振打这场家事官司。
贴身收起这包砒霜,郑瑞莲推开门,迈步朝着外面走去,远处的后花园里,依稀能听到戏班的弦板琴调与旦角的唱词。
“夫人,去后花园听戏散散心?我扶您。今天这出《荀灌娘》唱的可真好。”一名在院里的女佣正倚在院门处侧着耳朵听戏,见到郑瑞莲出来,急忙过来搀扶着郑瑞莲,想要陪她去花园听戏,顺便自己也能沾些光,近距离欣赏一出好戏。
“天气有些潮闷,大夫人肺不好,在花园坐久了容易勾起咳喘,我亲自帮去大夫人煮些红豆桔片水。”郑瑞莲朝女佣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