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飞起,上上下下打量起季遥歌来。
她在季遥歌身上看到的第三个人,是白韵,仍旧是她千年所思。
“你长这么大了?”她又有些感慨,“当年才那么小,脑袋上抓两个小髻,被你爹抱在怀里,他变一朵花,你就咯咯笑个没完,又要星星月亮,夏花冬雪……我没看过离梵那么温柔的模样。”
那也是季遥歌记忆里罕有的温情,不过剩下些许碎片。蛟族事务繁忙,离梵不常见她,在恶水河十三年,她都没见过他几面,偶尔相见也是冷漠以对,除了因为她无法化蛟不得重视之外,怕也因为长夷与他之间种种矛盾。
“你怎么不喊我了?”长夷拂过季遥歌的鬓发,温柔道,“是了,他们都恨我,你也怨我。也对,我就没好好待过你,你只是我成为蛟妃的棋子,我用你的化蛟之力谋求蛟族信任,以期能得到内丹下落……”如果说谢冷月与离梵同她之间的恩怨,还有些唏嘘之处,那么她对这个女儿的亏欠,则是全然的利用。
从出生到成长,白韵都只是她的武器,离梵的态度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没有哪个男人会待见处心积虑的棋子,即便是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亲口听到长夷说出这句话,季遥歌只觉得解脱——她不必再为父母对她的苛待想尽无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