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邡没吭声。
谢秋寒知道他大概不愿同自己说,刚要揭过去,却听他道:“不好说,我心里没数。”
谢秋寒怔了一会儿。
“你让我再想想,”云邡道。
谢秋寒在他身边坐下,低头盯着他衣角那朵花看,那是他自己绣的,是用来示范使剑的精巧和力道的准确——用剑挑着线绣花。
谢秋寒学了半年,包了一屋子的针线活,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被坑了。
云邡这人总是虚虚实实,他做事、用计都是这个路子,就算一点把握也没有的时候,他也要张出一块虎皮摇曳,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态度。
他很少会说:我心里没数。
云邡道:“他引我来,是示威,是要看我把岭南的神骨拿出来,一副身躯整整齐齐的如他所愿去填九州,九州与岭南孰轻孰重、我这一身骨架子和天下大局孰轻孰重,他让我置身处地的在这儿掂量,掂量够了,主动出去献身。这位太武帝,他修武兴许比不过我们,但帝王心术却十分深厚,克敌嘛,诛心为上。”
他说着顿一下,笑骂道:“什么玩意,本座就在这儿呆到天长地久,谁搭理他。”
可他也说了,克敌,诛心为上。
如果他真不出去,岭南之外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