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睡了两个小时,然后带着书和厚厚的笔记再次登上了赶往郊区的早班车。
    剧组里的都是人精,极有眼力见,再加上不少人背地里都对顾凛冬的清高作派颇有怨言。同样都是跑龙套的,凭什么你端着一副高级文艺工作者的架势不肯合群,我们就只配蹲在墙角扒盒饭?这种毫无道理的同行相轻全都发泄在了贺容头上。
    贺容原本打算趁着顾凛冬没戏时多看两眼书,结果整整一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不是被道具组叫去搬东西,就是有别的演员喊他跑腿。他原本想拒绝,可看了一眼顾凛冬在远处静静候场的侧脸,终究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他可以拒绝,可拒绝之后呢?这些人就会以他为话头攻击顾凛冬,说他家经纪人也爱跟着艺人耍大牌,连个小忙都不肯帮。
    贺容当然看出了顾凛冬在这里颇受排挤的微妙立场,对方也从一开始就提醒过贺容没事不用来了。但是贺容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戴维斯先生在雨中孤独的背影。他作为玩家可以一走了之,但那些副本里的npc呢?他们的故事是否还在继续?那些悲伤和阴影持续连锁,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