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顾凛冬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他既不搭理别人,也不阻拦贺容和人拼酒。他自始至终都用冷静的目光审视这场觥筹交错、荒诞迭起的滑稽戏。
顾凛冬想得没错,这小经纪人果然十分擅长伪装。他平日里披着那张乖巧温顺的羊皮,让人慢慢松了防备。于是今夜他一鸣惊人,打得全场措手不及。
被顾凛冬冷落了那么久,这人似乎也没有半句怨言。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抓着顾凛冬狡辩几句,说一些“我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但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依旧每天起早贪黑地赶到片场,在远处安静眺望着顾凛冬,又在收工后默默离开。
他们就像两颗被引力强行捆绑在一起的星球,保持着无言又相对遥远的距离。
他看起来竟像是没有心的。
顾凛冬想。
哪怕是今夜,他为他挡了那么多酒,却依然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不邀功,也不趁机辩白。好像他所作的一切事情,都与顾凛冬无关。
顾凛冬注视着对方在黑暗中苍白的侧脸,产生了饮冰般的错觉。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终于,顾凛冬还是先一步投降了。
年轻人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情愿地撇开了头。
“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