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九天动神州,剑劈魍魉破万障。
这句话被人们挂在口中,用来盛赞煜戈剑的惊尘绝艳,剑主的举世无双。
可当我此刻用双脚走到他身前才了解,那些繁冗的词藻还是过于单薄了。
他如山间孤月,凛凛清辉欺霜胜雪;
他如鸾鹏击空,衣袂翩跹若垂天之云。
而我就这样投机耍滑,成了砺剑长老的第一个记名弟子。
为何只是记名,全因我根基太差,既不会说也不识字,总不能让个长老来手把手教我之乎者也。于是我被安排进了教习外门弟子的书院,从最基础的学起。
书院的掌教先生是个很亲切的融合期修士,他瞧我大字不识一个,便在学名册上替我写下了“鹤榕”二字。可那鹤的比划实在太多,我一时记不下来,他又替我划去,改成了“贺榕”。
从这一刻起,我算是真正拥有了和人一样的名字。
与名字同时分配到我手的,还有我在书院的学籍数目,九十七。
九十八是我的邻座,与我在课堂上共用一张桌子,是个脸盘圆圆的少年。他为人热情,能言善辩。因我懵懂如痴儿,反应也十分木讷,旁人几天过后便不再找我搭话。唯有他依旧热情似火,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对我说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