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来?”
敖旭一惊,不动声色的松懈了自己缩蹑起来的手脚。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十分钟前他刚与采者分别,从海里爬了上来,身上还粘着海腥味。
“吵到你了?”
“没。”白许鸣翻了个身,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仿佛是刚起床的人才有的声色,但其实他压根儿没睡着,躺太久而已。
冬日的太阳升得晚,这会儿屋里屋外尽是一片乌鸦似的漆黑,空调感应到了寒气,嗡嗡的自动运转了起来。
“……你身上什么味儿?”白许鸣将胳膊压在脑袋底下,仔细地辨别他的轮廓,鼻尖忽的飘来一股子鱿鱼味。
“刚有点事儿,”敖旭习惯性的浅笑,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白许鸣看不见:“怎么醒着?”
“不舒服。”白许鸣沉默了一会儿,僵硬地说,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撒娇一般的语气。
完全是他多虑了。敖旭一点儿没发现他的小情绪,笑盈盈的凑过去要给他摸摸肚皮。
“干嘛!臭死了……走开。”
“抱歉抱歉。”敖旭好脾气的收回手,起身去了浴室:“我去洗洗。”他原本可以施个法术去除这一身腥味,但如今和白许鸣一起他更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浴室的灯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