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自建房,只会让林青的情绪更糟,更糟糕的是她根本不愿意去医院,唯一的要求就是洗澡,她和沉斐之说自己还有一点积蓄,想要自己在宾馆开一间房,最后被沉斐之硬带回来自己住的地方。
林青用手撑着洗手池,打开了水,水冲着洁白的瓷砖,发出撞击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肿胀的脸把原来的自己藏了起来,凹陷的眼眶里装着一双晦暗的眼球,额头的疤痕在提醒着她接受现实,不可控制想起昨天的一幕一幕,像按了重播键,在脑袋中一遍一遍放映,在耳边,在不听响起陈富国的喘息声。
“呕”
她受不住记忆的侵蚀,再一次起了生理反应。
“呕”
她太难受了,也许吐出来就好了,把一切都顺着胃吐出来,两根手指被用力按在喉咙中,用力抠自己的食管,但一切都徒劳无功,什么都吐不出来,除了机械式地张着嘴巴。
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肩膀抖成了一把筛子,情绪已经满得溢出来,止不住往外冒,林青却不敢放纵,连哭都要用水声盖住,她怕自己声音太大,不稳得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自己,勉强打开了淋浴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突然长了一块又一块的泥泞,红的青的,在她眼里变成了黑色,怎么冲都冲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