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关,把帘子放下就行。”
管事听宋宜坚持,也便如她所言,放下门帘候在屏风后。
宋宜行至榻前,轻轻踢了踢床脚,声音压得很低:“别装了。”
宋珩滴溜溜地翻了个身朝向宋宜,“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你这身子能发烧?”宋宜抬了把椅子坐在榻前,“那爹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
宋珩“哎呀”了声,“姐,是真疼,也是真发烧。”
宋宜伸手去探他额头,果真有些发烫,忙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沈度。”
宋珩忙拉住她衣袖,“姐姐姐别,我自己拿冷水浇的,许叔有法子治。”
“胡闹。”宋宜声音带了隐隐的怒气,这一路山远水迢的,谁也不知会遇到怎样的境况,入京之后会如何更是谁也不清楚,现下随意糟蹋自己身子与自寻死路无异。
宋珩见她生气,摇了摇她袖子,“姐。”
宋宜重新坐下,替他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又听他道:“我想见见你。”
少年眼神清明,未曾浸染尘世污浊与风霜,宋宜看得一愣,又听他接道:“想单独跟姐说会子话。”
宋宜替他压了压被子,听他这话,眼睛没来由地发了红,随后才弯腰贴在他耳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