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压低声音道:“晋王在晋州举兵,举的是清君侧的名号,要拿靖安侯那位妹妹祭旗,靖安侯府昨日所为是人之常情,县主不必挂怀。焉城今年瑞雪天气,大雪封了官道,消息闭塞,王爷蒙在鼓里也不足为奇。”
    宋宜静静听着,并未回头再去看他,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睫毛微微垂下,竟有一种世事洞明的诡异的平静。
    晋王谋反是最近的事,而靖安侯府拖拉不办亲事却已是年初的事了,沈度这番宽慰,明明毫无根据,她却莫名地颇为受用,轻轻笑了下。
    笑声清脆,惹得沈度有几分失神,半晌才续道:“现下晋王打到常州,隔着一道清江天堑暂时攻不过去,朝廷援军前日里才到常州。”
    宋宜回头望他,声音有些发颤:“若是过了清江,帝京便岌岌可危了。”
    “晋王以散官居晋州十数年,如今一举起兵,兵力却达十万人,装备精良,所向披靡,夺了三个州在手上。”沈度再看向她,目光里带了几分怜悯的意味,“这道圣谕不管是不是司礼监和北衙在背后作推手,但圣上震怒是必然的。”
    宋宜笑了笑,“宋家的数条性命,北衙早就想握在手上了,如今甘愿做小归依了司礼监,又得了晋王起事这个天赐的大好机会,却还得仰仗御史台出面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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