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忽然低笑了声,“其实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今日随口一说,就戳中殿下痛脚了吧?北衙兵力完全无法和七大相抗衡,若是日后形势有变,光靠一个北衙,殿下自然无完全把握。定阳王归乡,殿下以为削藩之事短短几年间不会再重新提起,妄图和藩王联合,为日后做准备。
藩王也不傻,就算日后殿下登位,等形势稳定之后,也必然要重提削藩之事过河拆桥。硫磺稀缺,弹药这东西,哪怕七大营也供应不足,所以常常还是靠死战……若是藩王有了这玩意儿,日后想必容易许多。殿下先给藩王上供的银子,又通过黑市火|药翻上数倍回到殿下手中,吏部又将朝中地方几近一半的官位都卖出去了,殿下如今告诉臣,您手头紧?
如今削藩将毕,殿下之前在藩王身上花的钱都打了水漂,现下自然要寻新的倚靠,开销想必更大,所以若说七府救不过来,臣信。但其余六府不需要银子,臣也不逼殿下,可宁州府没有,所有饥民必死无疑。殿下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赈灾不力,殿下的位置可就真保不住了。”
刘昶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沈度。”
“殿下知道,臣做事,一如当日端王之事,必然会有实据,更会留有后手。”沈度态度傲慢得紧,“殿下若不拨这笔银子,或者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