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真的绝,传言向东百米某街是本市闻名的红灯区,门脸窄小贴“按摩”“足疗”,粉粉绿绿帘子撩开,艳抹的姨姨歪沙发上修脚指甲。搞得男生很痛苦,一面要不屈地骂咧咧,比如说色衰啦牙黄啦胸部下垂啦;一面能闻见香气,自己吸进吐出的一息频频回望,钻进门、帘子,穿过曲径到达流淌蜜与牛奶的“迦南美地”。湛超因为路走歪了,反倒跟岑遥幸免于这场言不由衷的灾难。很奇诡,红灯区挨着菜市场,对面又是医院。不贞的、雉涩的、苦于病变组织的,偶尔会背与背间隙紧窄偶尔贴住,舀吃一碗胡辣汤,即使如此也听不见彼此的祸心。
湛超暂时只能嘬粥,小口小口,缓慢到岑遥煲仔饭吃空,托着下巴犯困。
湛超突然问要不要回五中看一眼,听说门头修得蛮漂亮,一进门的那棵树掘了,空地建了室内体院馆,教学楼外立面整体漆成了肉粉色。岑遥睁眼:“保安能让啊?”
“翻呗。”
相比起读书几年的复杂多义,岑遥在排球校队一年的输与赢、勤与惰、和腕间的肿胀淤点,简单得更易怀念。虽然没什么天分(身高)、虽然最后也弃了。天淡淡发紫蓝,高架横灯。五中顽固不倒,校门早换成了电动的,led小屏上飞过的欢迎语缭花眼。树的确没有了,空地平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