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尚厚德请的陆阿姨,是市面上最好的。照顾危重病人非常有经验。聘她的时候,中介说过,她经手的病人是生存率最高的,是个有福气的人。”
黎青轻轻按住了他肩膀:“尚哥,尚老师平时身体好,年纪也不大,恢复几率很高,一定能好起来的。一定的。”
虚假安慰,如同在腐烂苹果外的一层脆弱外衣,虽然脆弱无用,却也能饮鸩止渴般上瘾。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来面对那个未知的残酷的考验。”尚阳轻轻地道,“可是当现实告诉我,那个考核失败的后果,是多么残酷时,我还是怕了。”
“黎小青,我还是怕了。”
尽人事听天命。
多少人将这句话当做一句人生圭臬,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洒脱与看透呢。雄才伟业如李世民,壮年对汉武帝痴迷丹药嗤之以鼻,末年却被一荒唐老道忽悠得去了命。
人,都是一样的。
“尚哥,我懂的。”黎青握住了尚阳的手:“每个人到了医院里,都是这样的。”
如尚阳。
也如曾经的他。
尚阳偏头望向黎青。
少年正在人生最好的年纪,只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棕色休闲裤,白色球鞋,就好看得比画报上还柔和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