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了。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我遇上了个病人,她年纪大了情况很危险,要是再耽搁一下,只怕……”尚厚德着急地一连道着歉:“阳阳,真是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尚阳把这些话都当个屁放了,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苹果,边咬着边晃荡到了卧室门口。
    尚厚德赶上前追了两步:“阳阳?”
    “尚先生。”尚阳拉开了卧室门,扭头嘴角半翘不翘地冲尚厚德道:“您用不着对我道歉。”
    尚厚德一怔。
    尚阳冷冷勾起唇:“毕竟您只是在十八年前供给我一颗精*子,以及在这几年成为了我的法定监护人而已。我没什么值得您对不起的。您也用不着对不起我,您真正该对不起的是您那因为您早死在地底下八年,老公却连忌日都迟到的倒霉妻子。”
    “她当年一见钟情爱上你,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尚厚德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站立不稳般往后退了两三步。灯光下,他满是细纹的眼里倏忽间似乎闪出了泪光,再一看又干了。
    大抵是光线不好,尚阳竟觉得他像一下苍老了十岁。
    尚厚德真的老了。
    这份认知让尚阳心底某处像被人狠狠抓了一下,也阻止了他吐出更尖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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