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了。
就是这样。
他用最野蛮也最直接也是最疯狂的方式震慑了那些人。
好几年过去了,他听过无数人的转述版本,但始终记不起来当时他是怎样手持着一把刀,朝那人冲过去的了。
人生来似乎就有自我保护的遗忘机制。
他能记得的那一幕。他腰上被人开了一个大口子,尚且拼力站着,朝另一个男人冲了上去。刀还没到面前,那些刚还凶神恶煞的男人,就先吓得浑身打哆嗦尿了,只敢色厉内荏地疯狂咒骂他。
那一刻,他自嘲地放声大笑又想脱力大哭。
把他和妈妈逼成这样的恶龙,内里居然是这样的胆小鬼。
后来警察曾惋惜地对他说,如果不补后面那几刀,他或许会没事。
但他不后悔。
在那种情况下,除了凶悍他一无所有,没胆量赌那苛刻的公道。
那些人找了关系,要了巨额赔偿。他拿不出,自己选了坐牢。听说那些人还想等他出来报仇。
当时他只微抬眼皮,平静无比地说:“不要命就来。”
那些人便再没提过这话。
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真遇上了凶狠的恶徒,胆子比谁都小,和面前的哭求的醉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