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淡色残影,总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
手术室前的时间漫长得像一辈子。
许久后黎青低声道:“姆妈最开始是肝炎。八年前,我爸爸从工地上摔下来时,家里刚还完爸爸读书时欠的债,根本没余钱。我妈妈就去卖血……感染了肝炎后,因为长期劳累,她很快转了肝硬化,直到现在……”
尚阳沉默听着。
黎青抬头看他:“当年那个找尚老师借钱的学生,就是我父亲……你的母亲是由我父亲间接……”
尚阳说:“我知道。”
黎青抬头望着尚阳,抿起了唇。
尚阳定定望着黎青:“我很早就知道了。”
黎青声音低到听不见:“多早……”
尚阳道:“在陪你在天台上喝酒的那次后不久……”
“这实在不难猜。尚厚德对你们一家超乎寻常的关心,同样在六年前去世,只相隔了一周的忌日。”
……
黎青低垂着眉眼,唇抿成了一条线,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居然那样早。
“猜到这些事情后,再来猜你的一些想法和心思就很容易了。”尚阳叹了口气,“你太喜欢把所有心思都藏在心里了。”
“像个小傻瓜似的。”
黎青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