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委屈质问又仿佛倔强反抗,无数情绪和声音汇成了一句不甚整齐的洪潮喧吼,无形余波朝无数远方震荡而去。
“张校长您说,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我们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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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端坐在桌上,凝视着对面的卢医生,声线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紧绷:“医生,情况怎么样?”
卢医生翻着病历本,“可能是病情复发导致了病人的信任感缺失,病人对外界总有一种抵触与怀疑。这一点我希望你们家属能够注意。”
信任感缺失?抵触与怀疑?
黎青沉沉道:“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望着对面过分好看的少年流露出的疼惜与坚毅,卢医生多劝了一句,“精神疾病,无论对病人本身亦或是家属,都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有时甚至会要耗上一生的时间。希望你和你哥哥能坚持到底。”
“我会的。”黎青朝医生礼貌一点头,重复了一遍,“医生,我一定会的。”
尚阳一周要做一次心理疏导,现在正在心理疏导室。
黎青就坐在走廊长椅上,翻着书等他,不由自主想起医生的话。
信任感缺失?
对外界的抵触与怀疑?
黎青忽而想到那一个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