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喷头仍开着,黑暗中密集灼热水线兜头淋了下来,淅沥水声中尚阳竭力压抑着的颤抖膝盖,在瓷砖地板上磕出闷响。
借着手电雪白的光,黎青看到顺着尚阳脸颊而下的水是淡红的。
里头有血。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掰起了尚阳的脸。借着手电筒光一照,尚阳死死咬着唇。那唇上一丁点血色可以用惨白形容。
“尚哥!”黎青用掰的力道才让尚阳的牙稍微松开一瞬。
下一秒,尚阳牙齿发出咔咔响,又应激地咬上去。
黎青将自己的手送了上去。
带着颤抖的咬合带来了剧痛,黎青眉头都未动一下,只是搂着尚阳,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如呢喃与安慰般重复着。
“尚哥,别怕,别怕,黎小青已经来了。”
烫重的水线至头顶淋下来,狭小浴室里因此而布满潮湿水雾。手电筒雪白的光折射出生而冷的细碎光团。
一分钟或许是更久以后,尚阳的颤抖才算缓慢下来,涣散的眼神才似乎有了焦点,散漫着寻找了黎青的脸:“……黎小青?”
“……是我。”黎青只觉得心脏终于落回了胸腔,如释重负地腿软了。
“是我,尚哥,是我。”
尚阳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