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宛若行过刀山火海,每一脚都能在干涸的大地上留下血色的印记。
他大哥死了,来祭奠的寥寥无几。
封栖松有一瞬间想不起来大哥的面容。
他不比封卧柏,幼时有爹娘疼爱,少时又有兄长的关怀,他独自一人去了德国,在异国他乡早已习惯了孤独。
他让人刻大哥的灵位时,甚至对那个名字感到陌生。
——封顷竹。
一个文雅且明显承载着父母期盼的名字。
封顷竹是封家的长子,也是最先弃笔从戎的封家子弟。他以令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能力与手腕,将封家谱写成了一段传奇。
封栖松记忆中的封顷竹多是自己留洋前见着的模样,他大哥就算穿着军装,身上也尽是读书人的斯文劲儿,私下里感慨最多的,是麾下副官过于匪气,气得人脑仁疼。
那时的封栖松比封顷竹还要像个读书人,他虽为军校生,但未入学,勉强称得上“预备役”,跟兄长学了打枪,却未曾真的见过血。
所以他不理解兄长的困扰,还笑着打趣:“大哥有儒将之风。”
封顷竹将手里的报纸卷起,敲他的头:“老二,你也嘲笑哥哥?”
说罢,背着手,长叹远去。
少年时期的封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