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竟照顾出个祸害。
封栖松可以对不起老三,却不能对不起大哥。
“荀老爷子,您去找鹤眠吧。”封二爷下了逐客令,待荀老爷子离开卧房,起身走出了门。
东厢房除了封栖松藏身的卧房,还有点着长明灯的祠堂。
封栖松走过寂静的庭院,听见了白鹤眠兴冲冲地谈天说地,他猛地驻足,却发现那是风声。
他失笑,摇了摇头,伸手拢紧肩头的风衣,将眼镜从鼻梁上拿下来,眯起眼睛。
见大哥的时候不戴眼镜,这是封栖松的习惯。封卧柏已经够让操心了,他不能再让大哥担心。
黑色的瓦片抚摸着天际,寒风带来了初雪。
封栖松把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部,手按在了祠堂的门上。
冰冷的触感亦如他大哥死去时。
“大哥……”封栖松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脆弱。
谁也没问过二十三岁的封栖松,愿不愿意挑起封家的重担,也没有人问过他这些年累不累。
只有他自己知道,二十三岁的封栖松,是个刚留洋回国,心高气傲的青年。
而如今的封栖松……
他用力推开了祠堂的门,长明灯灯火摇曳,柔和的光线宛若慈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