搌去水渍,又痴痴地勾起唇角,意识到那只是破碎的光芒,便顺势再去看信纸上的字迹。
他看着看着,笑容淡了,浑身发起抖——信都是封二哥娶他以后写的,还是以熟客的身份,字里行间都是求而不得的苦闷。
都说字里有风骨,封栖松用左手写的字里少了平素里的杀伐气,多了丝丝缕缕的愁绪,仿佛一位注定远去的旅客,在临别时,留下了最后的眷恋。
“哥,你……”白鹤眠捏信的手瑟瑟发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喜欢我的?”
白小少爷聪慧,既然知道了熟客的真相,自然能察觉到封栖松横跨了多年的暗恋。
“小浑蛋,我的心可是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封栖松搂着他的腰,神情中没有丝毫的难堪。
既然鹤眠不介意,封栖松又有什么好掩饰的呢?
他的爱早已压抑不住,白鹤眠的“喜欢”就是一个讯号,一个让他可以尽情去爱的讯号。
封二爷稍稍摆脱了家族的枷锁,享受着短暂的、单纯的“封栖松”的时间。
“那么早就给了我?”白鹤眠护着信,低声喃喃,“那时……那时我才十四五岁。”
说完又猝然顿住,心像突然空了一块,幽幽地散发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