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近来久旱,大家都没什么好神色。
河面下落,岸边露出了覆着水草的河床淤泥,只见一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坐在滩涂一块大石头上垂钓。
所有经过的人都不由多看了那人几眼,再望望微微发亮的天幕,没有一丝云彩。是个怪人。
约莫着到了巳时,自西北方起了风,顷刻间天色颓然暗了下来。闪电刺目,“轰隆”一声惊雷炸响,硕大雨点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哗啦啦……”
农人们抄起手里的农具,直奔大道而去。雨势渐酣,泥地上似乎起了白烟一般,直叫人看不清眼前事物。
可路上好像站着一个人,他在等谁吗?
陶刚背着大捆的柴火,攥着柴刀跑得急了些,竟和那人撞了一个满怀,连连退了几步。
“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挡这儿作甚,还不麻利儿回家去!”刀背磕在髂上,陶刚也是撞得生疼,不禁张口大喝,却见眼前之人扶着铁锹以一种奇异的姿态还杵在那,一声不吭。
斗笠挡着他的脸。
潮湿的空气中,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气逐渐压过熟悉的泥土味道。陶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下头去,只见自己已经站在了猩红的血泊里,而柴刀上布满了血迹,正在被雨水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