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心里就像是坠了冰坨子,也只好爬起身来拂袖而去了。
这大明朝一向讲究立嫡立长,曹贵妃怀的又是升平立朝开年来的头一个龙裔,圣上龙颜大悦看重得很,就连百官也跟着操心——此胎如若的确是皇子的话,少不得日后会被册立为太子。
前朝这么热闹,后宫里自也是不消停,中宫皇后刚入主坤宁宫不足半载,为着自己日后的嫡子失了长子之位,少不得要咬碎银牙。而太皇太后于氏深居寿康宫,倒没人摸得清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意思。
自然暮色四合时,凄清的宫闱里已然滋生了怨念出来——因着贵妃近来害喜得厉害,万岁爷已经将近一个月不踏入其他宫门半步了。
烛光明灭着,映出两张精雕细琢却又神伤的妆面。
“……听说今日一早翊坤宫又赶出来个太医,数数这个月都几个了,听说今儿的还是个主簿大人呢。”
另一宫妃瞟了一眼,凑在耳边低声道:“你说她那肚子要是没猫腻,何必换这么多大夫?人家堂堂院判保不住一个胎?”
“当时四个月的肚子,赶上人家六个月那么大了,都是女人,谁还不心知肚明。”
“人家说是圣上宠得紧,补多了呢。”粉衣宫妃话音儿一扬,“左右翊坤宫都是住宠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