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发光,不施脂粉,却有罕见的好气色,脱了厚实的毛皮大氅,只穿着单薄的袄裙,她微微踮起脚尖,将大氅挂在黄花梨木的衣架上,夕阳扑撒在她的脸上,整个人似乎都发着光。
“别动。”沈琼莲另铺一张画纸,“保持这个姿势,我要为你画一幅画。”
沈琼莲提笔刷刷勾勒她的轮廓和衣裙的褶皱细节,后来胡善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好了吗?我是手也酸了,脚也麻了。”
“再坚持一会。”沈琼莲画完搁笔,“可以了,明日再上色。”
胡善围扭着僵直的颈脖,附身看画,好一个水墨美人图。
沈琼莲好奇的摸了摸她的脸,“你升官了?”
胡善围觉得莫名其妙,“哪有,我再往上一步就是尚宫了,你这话让曹尚宫听见了,不又得找我麻烦。”
“人逢喜事精神爽。”沈琼莲看着双目含春的胡善围,“这几天都去那里散心了?怎么感觉和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胡善围心虚,“孝陵走一走,偶尔去大街上逛一逛,给你买画纸和颜料。”
“只是如此?”
“还能如何?”
沈琼莲打量着胡善围,说道:“你通身的气派就好像吃了仙丹的嫦娥,飘飘欲仙,即将乘风奔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