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其中最难说谁对谁错,且在破碎的时候往往悄无声息,就像癌症似的,等你意识到这个问题,觉得身体开始不舒服时,就已经很严重了。
二十年的隔阂,纵使双方都有意消除、靠近,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慢慢来。
由己度人,胡善围离开女儿四年,女儿对她有陌生感、不信任,她此时是什么心情,父亲就是什么心情,而且,父亲就这样过了二十年。
胡善围默默给父亲倒茶,自己也陪着喝茶,默默看着菊花田里两个小人和一个人扑萤火虫玩耍。
捉了半袋子萤火虫,沐春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提放在宽阔的肩膀上,回到纱帐里换下汗透的小褂,以防咳嗽着凉。
脱下濡湿的衣服,换上干衣,胖瘦对比明显,小基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配上刚刚吃饱的圆肚子,活像一块琵琶。阿雷则大头双下巴不见脖子,圆头圆身,由大小两颗卤蛋组成。
侍女端上西瓜,胡善围提刀来切,卤蛋跳动着,非要“姐夫来砸”。
沐春对女儿百依百顺,挽起袖子,一拳砸过去,嘣的一声,红艳艳的汁水飞溅,卤蛋表示很满意,“像放烟花一样的,冷的烟花。”
沐春可得意了,“阿雷的想象力不一般。”反正自己生的,放个屁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