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礼服。
第三张画像当然就是英年早逝,连老婆都没来得及娶的沐春了。
沐春和沐英的装扮是一样的,大红朝服,手捧象牙笏板,头戴五梁冠,冠中间用铜丝顶着一颗玉蝉——这是公爵的标志。
沐昕是沐府唯一的成年男子,两个哥哥都在云南,他在家里顶门立户,站在最前面,焚香带着沐家子孙三拜后,沐昕把香插在香炉里,转身,眼角余光扫在画像上,看到大哥沐春半张脸。
蓦地,脑子一亮,这半张脸和那天于自己擦肩而过、和胡尚宫的妹妹十分熟悉的男人重合了。
是大哥!怎么可能?沐昕死死盯住大哥的画像,脑子都快炸了。
到了第二天沐春跟随英国公张辅出征,胡善围和往常一样早早进宫当差,失业在家的阿雷熬不住了,跑去混在人群里送姐夫。
沐春这几天故意不刮胡子,任由胡子野蛮生长,长成一副天然的面纱。人到中年,发福长胖,其实不用胡子掩饰,也不会有人把坐在炮车上抱着燧发枪打瞌睡的老兵油子和当年京城混世魔王沐春联系在一起,哪怕他们的轮廓相似。
阿雷挤到前排,把一包刚刚出炉的鸭油烧饼并一包卤鸭头、鸭掌和鸭肠递给炮车上蹲着的老兵油子。
在南京,身而为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