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木头葡萄酒桶里,外面堆上丝绸布匹。
阿雷穿着便装,告别朱瞻壑,“皇上顺利登基,你也带着家人离开京城,这下我就没心事了,只是我的小女儿经常生病,我舍不得她,这两年会留在宫里照顾她,等她大些,身体养好了,那时候我便离开皇宫。”
朱瞻壑看着清瘦的阿雷,百感交集,“当年诈死离开皇宫的本该是皇上,倘若没有岛上的变故,你和皇上本该是一人一世一双人,四海逍遥游。”
阿雷双目涌出一股泪意,用笑容憋了回去,“是啊,我们曾经都很天真,只是皇室容不得天真。”
一年后,宣德二年秋天时,永清公主身体转危为安,渐渐白胖起来了。阿雷说要走,“……乘着她还不记事,便不会痛苦。我小时候姐姐去了南京,我由外祖父和姐夫抚养长大,没有姐姐,我也有一个愉快的童年。”
宣德帝不舍,“永清不记事,顺德是记得你的,你就陪两个女儿过最后一个春节。”
十一月十一日,宫人林溪生下一子,这是皇室第一个儿子,宣德帝给长子取名为朱祁镇。可惜林溪三天后大出血而亡,孙贵妃牵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常德公主,抱着刚出生的朱祁镇,对宣德帝说:“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臣妾想抚养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