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脊背寒毛直竖。
两人彼此交换着不明所以的视线,一头雾水, 但到底顾忌这位新上司, 一时间噤若寒蝉, 不再提寺中之事。
站在原地的沈惟铮纹丝不动, 他所在的位置,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至于那个陌生的男人,被树木枝叶挡住不露分毫,于他来说,这或许是好事。
毕竟, 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始终保持冷静与理智。
他今日来明水寺是为公事,回京后他奉皇命彻查甘州冒赈案,可谁知这其中水深得很,竟然还牵扯到国子监监照弄虚作假,一连串关系查下来,结果现在竟然牵扯到了皇子们私底下卖官鬻爵横征敛财,眼见着,这案子查下去,朝堂内将水浑得不能再浑,人人自危,皇子党危如累卵,帝京风雨欲来。
作为事涉中人,沈惟铮并不想在自己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连累他人,他的敌人不是边关那些西戎贼寇,而是随时都有可能背后拖后腿捅自己一刀的同僚与上司。
可以说,除却御座上那位帝王,他周遭举世皆敌,就算是那位一力支持他彻查大案的帝王,或许也会因为牵扯太深雷霆震怒从而选择兔死狗烹,毕竟,这样的事他从前并不是没做过。
对于这些上-位者而言,对错有时候并没那么重要,唯有权势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