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灯的时候,他就借着酒意,紧紧的用拥抱勒住这个人,“我不要开灯……”拉长了的声线,带着鼻音,像是在撒娇。
    他再小一些的时候,在生病时,是常常这样搂着宋观的脖子说话的,而随着年龄增长,十二岁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如果不要太过靠近,是不是就此不会再因之迷惑?
    月色流光,穿透了窗户铺了一地的银霜,也只有这样被酒精麻痹的时候,内心最真实的情绪才会随之泄露而出。酒精混着黑暗可以隐藏太多的东西,不要想太多,这是短暂的放纵沉沦。“爸爸。”他将脸埋在宋观怀里,闻见的全是熟悉的味道,深深浅浅的,那是杏仁沐浴露的味道,来自于那个人身上,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心的近乎于被蛊惑的味道。这样昏沉的黑暗里,最后他念及的,是极轻极轻的一句:“宋观……”
    声音低得近乎呓语,那样柔软的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语气。
    宋观。宋观。宋观。
    他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念着念着,突然的就有些痛恨起来。
    宋观,你为什么要有时候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就像最初那样,就做着那些让人作呕的事情一直到最后?一如最初留在他印象里的那个模样,像极深处海底里的水,冰冷的刺骨,带着腥味。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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