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见到卢修斯了。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级的圣诞节,那时候他和诺特还没有完全翻脸,回家的气氛虽有些沉重也还算愉快。
无论如何,至少那时候一切还在正常的轨道上,他们讨论着学校里发生的事,讨论着伏地魔的任务,他还是那个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的小孩子,而卢修斯还是高大伟岸的父亲。
至少那时候,卢修斯的金发依然如同金子般灿烂柔顺,神情也一如既往地倨傲优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黯淡的眼神难以掩饰憔悴和衰颓。
父亲老了。这是德拉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可这不应该。他才刚刚成年,父亲也正值壮年,他不应该这么快就老去——更何况巫师的寿命比麻瓜要长很多。
可这个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无意识地数着卢修斯眼角的皱纹和鬓角忽然冒出的几簇白。还有夹杂在浅金色长发中的几根白丝——这需要极为敏锐的观察力才能看见,浅金和白色的差别并不明显。可德拉科知道它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沟壑。
年轻与衰老的区别,有时候就在于这模糊的界限。
而德拉科很清楚,他自己此时也正站在另一条重大的分界线前苦苦挣扎。
他们在一家酒吧的角落坐下。四周光线明明灭灭,绿色的啤酒